论文有“奇趣味”,需保持猎奇,比如说我们在《读通鉴论》中可以看到,作者王夫之在书里讲,唐代有的皇帝,这一辈子身边只有一两个宰相,但是有的人当皇帝,身边却有十几位、二十几位宰相。这是因为虽然这个人的性格看起来柔软,但是他容易猜疑。所以他有这么多宰相。王夫之就这样把性格、政治与宰相的变换多少联系起来。 以前大都是按制度来分析“宰相为什么这么多”,但是在制度一定的情况下,为什么这一任皇帝就是会有格外多的宰相呢?那就要从他的性格上分析。我们知道,性格分析在历史学中很缺乏,或者之前基本上没有这样研究的。如果我们这样写论文,编辑就很喜欢。实际上,越是综合的社会科学类的刊物,什么学科都发的那种,越热衷这种比较新奇的选题。(摘自科研工匠系列讲座《组合与拆解:如何从博士论文中整理出可发表的期刊论文》,专家:徐进、杨雄威)
论文在写作过程中要不断地优化、聚焦遣词造句和形式字数,所以标题需要反复修改。在最后的定稿之前,我们可以认为这些标题都是选题。到了最后定稿的时候,或者说整个选题接近很成熟的时候,我们可以认为它是标题。比如标题《工作弹性能否促进员工非工作时间的工作投入?一个并行三重中介模型”》,它的研究主题、研究问题和研究方法都一目了然,所以我们认为它是一个比较成熟的选题。当然,标题还应该有第四个要素,叫做研究发现。只不过论文还没有写,所以没有研究发现,它就只能是个选题。如果等到研究发现出来后,在选题现有基础上加上有关研究结论的词语,它就是一个完整的标题了。(摘自科研工匠系列讲座《研究方向选择技巧与极简选题术:选题难的技术性分析与结构性重建》,专家:乌角先生)
研究主题是一个具体的实词,这个要求看起来简单,实际操作很难。以“水杯”为例,这就是一个具体的概念,而谈及水杯的材料构成和组成元素,就成了抽象的概念。 研究问题是对某一个主题的前沿疑问。围绕着“企业员工”这个研究主题举例,我们可以围绕“工作弹性与员工非工作时间的工作投入”提出一个研究问题。比如,在家办公可以严格遵守时间上下班吗?即使是线上打卡,“能不能遵守规则”的界限是模糊的,这是否会影响他的工作投入?这几个变量之间是什么关系?这可能是个疑问。如果想围绕这个疑问进一步地去做自己的选题,就需要找到自己的研究方法,然后制定研究计划。沿着“研究主题-研究问题-研究计划”的步骤一步步推进,整个选题就完整了。(摘自科研工匠系列讲座《研究方向选择技巧与极简选题术:选题难的技术性分析与结构性重建》,专家:乌角先生)
我们在选题的时候,尽量找那些有趣味性的东西,比如说“我”是一个研究医学史的,去研究医学机构、医院或者医生,研究半天也没有什么意思,因为大家套路都一样。这时候“我”可以换一个思路,研究某一个药品(如金鸡纳霜)或者一种特殊的疾病。因为有很多疾病别人还没去研究,比如说瘟疫、梦魇等,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在各种疾病中去挑一种进行研究,像平时人们想不起来的,但是经我们一提示他恍然大悟,“这种疾病挺有意思,我可以做”,这就是一个趣味性。 我们讲的“奇趣味”,就是指我们能够观察到的,但是大家不太注意的问题。比如说我最近研究的“拆迁与政治”,就是在政治中拆迁到底起了什么作用。这就比以前研究的传统政治史问题,投稿的命中率就可能高很多。(摘自科研工匠系列讲座《组合与拆解:如何从博士论文中整理出可发表的期刊论文》,专家:徐进、杨雄威)
“新观点”必须犀利。西方的人口学专家是人口史专家,也就是研究中国人口史的专家,他们利用中国的地方志史料中的“丁”来推导中国的人口数量。这个“丁”就是“人”的意思,他们认为多少“丁”就是多少人。但是,何炳棣指出,西方人口学专家对“丁”的理解错了。“丁”本身不是指的实际人口数,它只是一个纳税的单位,并不是人口的单位。于是,何炳棣就开辟了一个“新的天地”。因此,我们的观点越犀利,越能够把已有的研究观点打倒或推翻。我们有时候说,以前的研究应该是我们的“敌人”,怎样能够把它推翻?这样的研究才是最有力的研究。(摘自科研工匠系列讲座《组合与拆解:如何从博士论文中整理出可发表的期刊论文》,专家:徐进、杨雄威)